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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花】Love is war(fin)

六承x六花,老夫老夫的爱情战争。

1,

空条徐伦觉得自己惹上麻烦了。若非如此的话,那堵厚实高大的人形自走高墙为何会从书房移过来,耸立在她面前,一双犀利的眸子把她牢牢钉进沙发的角落里。

徐伦把翘到她天王老子高的二郎腿放了下来,牛皮靴上吊着的流苏不安的作响。她记得她特意把那几盆,老爹买来防安娜苏翻墙的仙人掌,挪回了卧室的窗户底下。那么是什么暴露了粉色罗密欧夜夜与绿色米老鼠私会的秘密。

典明哥教她的第一招是什么来着,啊哈,死不认账。她仰起下巴,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男人的眉间凹出一道深重的沟壑,少女的指甲逐渐攒进掌心。最后她听见他厉声说道,

“你刚刚一键三连了他的推特。”

“诶??????”


2,

徐伦撑着脸,努力在脑子里joogle这个“他”指代的对象。

搜索结果在0.0000001秒内弹出来。

毕竟她那40岁的老父亲,种花只种仙人掌,列表只装花京院典明——顺带一提,花京院也是空条博士注册推特的唯一理由。谁叫几乎万事精通的博士,偏偏打起越洋电话来就变成了哑火的炮弹呢。他憋出一句“最近怎么样”后,转头向白金之星求助,白金之星阿拉丁神灯一般无奈的摊摊手,你问我,我问谁去?

最后承太郎先生选择用推特一键三连的方式,来表达对伴侣的关心关爱。他依旧不善于评论,但没事,joogle堪称最佳的彩虹闷骚屁助手。

“手拍的很好看,像海豚在浪潮中翻涌时露出的肚皮,质感细腻光滑(bo良ki影, 2014)。

单看这条空条博士从网上抄来,不对,用了APA格式怎么能算抄呢?是借鉴,借鉴来的留言,谁都联想不到他这是在给一张下午茶的博文评论。

您老的重点该是那块诱人的樱桃蛋糕,而不是被虚化了的拿着叉子的手,而且不如说您夸的是海豚啊喂!徐伦在主页刷到这条时把汽水卡气管里咳的够呛。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的父亲是个莫得感情的一键三连机器【花京院限定】,所以徐伦几乎是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扯着嗓子从沙发上弹起来活活像条触电的鲤鱼。

“你和典明哥居然吵架了?”


3,

要说为什么会有居然二字。近到徐伦安娜苏,远到距离美国3300海里的杜王町的小舅子,都知道革命伉俪空条承太郎和花京院典明,从来不为你居然盯着女人看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拌嘴——承太郎只会盯着电视购物频道穿着比基尼推销的女人看,然后默默拨打电话问性感导购抱着的海星毛绒枕头卖不卖。

这倒不是说他们俩过日子完全和谐。晚上俩人的生命大和谐,在空条博士的迫真力速双A下得到保障。但太阳升起来,从男人的不善言辞中孕育了不确定性。最近的一次的矛盾发生在十二月月底,承太郎在外边出差几周,一身鱼腥味儿打开门。大步跨进散发着烤肉香气的客厅,第一件事不是拥抱特意戴上鹿角,为了这顿圣诞晚餐忙活了一下午的花京院和徐伦,也不是跟坐在客厅里蹭饭的贱——鉴女婿预备役大眼对大眼,蛇皮裤对网纹背心。

“之前带的女学生改天请我吃饭。你们有什么推荐的地点么?”

其实这句话隐藏的故事是:暗恋我三年的女研究生趁着圣诞节假期特地从日本飞过来,想在晕染上暧昧暖红光圈的烛光餐厅,请我吃饭。

这层意思,除了承太郎本人,客厅的三个人,甚至搁在圣诞树上的毛绒海星都读出来了。

孝女徐伦把烤盘往橱柜上一搭,急匆匆搬了小板凳过来看他老爹的热闹。

没想到红发男人切牛肉的手都没停顿一下,以他打了二十几年galgame的经验,和善的替丈夫排忧解难。他真诚的告诉他时代广场新开的一家意大利西餐厅环境优雅,不会让他有说呀卡吗洗的机会,餐点的味道极佳,品尝后绝对不会产生跑单的冲动。

甚至还贴心的补充,一定要给女孩子点一块饭后甜点,他上次在ins晒过的樱桃蛋糕正是不错的选择。

笑的眯眯眼的花京院没有告诉承太郎的是,那是一家网红餐厅,他那天午后为了恰到樱桃蛋糕,在人海中排了一小时队站到法皇自闭。

所以可想而知,处于圣诞假期中的网红餐厅会有多受欢迎。同样受欢迎的承太郎却自带隔离罩完全感知不到黏在他身旁的女研究生的爱意,一本正经的站在队伍里对着手机哒哒哒。

原来她的导师在线上是一个这么话痨的人吗?被晾在旁边一小时的女研究生欲言又止,偏头悄悄去看承太郎的手机。

这么一看她就知道自己出局了。他严肃禁欲的导师,正在一脸严肃禁欲的阅览【情侣间对话示范大全】。且界面还点了收藏。

她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承太郎是在绞尽脑汁跟她搭话。因为明显,让博士费尽心思的另有其人。他正把网上抄来的范例复制粘贴到推特某个用户的评论区里,前前后后删减修改,最后还不忘具有形式感的附上apa格式的references.

是了,花京院打仗从来不需要大张旗鼓,战争总是悄然无息的开始,又悄然无息的结束。赤发的将军大获全胜,退出Twitter界面找远在3300海里外的小舅子吃鸡去了。


4,

所以扯了这么多,诸位一定能理解徐伦惊讶到此刻化作张口睁眼女的原因了。得要让他们这两口子正儿八经掀桌子踢板凳吵起来,实在是难到如同让承太郎自愿换下那条辣眼的裤子的程度。徐伦盯了一会儿她老爹令人头晕目眩的裤脚,别开眼,心想她刚才就该反应过来的,毕竟花京院在身旁的话,一定不会让承太郎上半身灰色英伦羊毛衫,一副学究做派,搭配夜店基佬扭屁股风格蛇皮裤出门开会。

半晌徐伦憋出一句。

“您老终于跟美人鱼出轨啦?”

“你欠收拾?”

“你们起争执,实在令我难以想象。”

男人坐到对面的沙发上,手撑在下巴上,过了一会儿又放下来,叹了一口气。

“我出差回来,擅自利用权限找勘探组的任务分派人员取消了花京院下个月去伦敦的出差行程。”

徐伦倒吸了一口室内的暖气。一股苦咖啡和烟味儿。

“您——您老这比跟美人鱼出轨下双黄蛋严重多了?!”

其实她能隐约感知承太郎明知不可而为之的执拗。一月的雾都烟雨蒙蒙,阴冷潮湿像食人鱼顺着肺管往五脏六腑钻,在雨夜啃食旧日的伤痕。花京院全身冷汗翻来覆去,叫大西洋另一边的承太郎难以入眠。

让她更吃惊的是,她那身高如同高耸冰川,情感表现力却凹进深海沟槽的父亲,居然会大大方方承认自己是在【擅自利用权限】替伴侣做决定。

她不知道的是,承太郎只是在使用白金复印机复刻今晨花京院说的原话。

“空条承太郎你可行啊。”

当时花京院怒极反笑,“擅自利用权限,干涉限制一个成年男子的工作。”

承太郎的视线落在被法皇的触手吊扯起来的毛绒海星,眼皮和脑子都一抽,告诉花京院成年人不会绑票另一个成年人最爱的玩偶。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他就意识到大事不妙,花京院歪脑袋说出名台词惩罚时间到了baby,下一秒自己就被结结实实的捆在了圣诞树上当大型挂件,被迫观看花京院收拾行李的全过程。

“等你反省好了再来找我。”

40岁成年男子拉着从迪士尼买回来的大红色米奇拖箱甩下这句话,抄起茶几上的一盒樱桃扬长而去。


5,

“老爹,你知道吗,要不是你生得这张俊脸,所作所为足够在吐槽直男癌bot榜单晾晒三天了。”

徐伦听了完整的故事几近无语凝噎。

承太郎毫无波动不置可否模样,举起手机指着徐伦在那条推特下的留言。

“你肯定知道他跟同事聚餐的地点。”

“我要说我不知道,你会欧拉欧拉我吗?”

承太郎从风衣的口袋里掏出记仇备忘录。徐伦大概扫了一眼,44条属于空条徐伦的违规记录,数目再增加下去,今年压岁钱是别想拿到手了。

“你要说你知道,我就当不知道那小子深夜爬墙来找你私会的事。”

“成交!”


6,

如果现在是17岁,年轻气盛的空条承太郎,早挥手推开日料店门廊挂着的红灯笼,大步走进去,当着花京院同事的面把人扛肩上绑票回家了。

但兜兜转转经过二十几年,诸位以为笔者会说生活磨平了承太郎的尖锐棱角此类套话,然而实际上,逐渐磨平承太郎的是他自己。他身边的人,他年岁已高的母亲,与他相伴进入不惑之年的灵魂的另一半,他还有机会弥补亲情的女儿,每个人即使知他懂他爱他,能窥见他不易察觉的温柔,依旧需要情感的回馈,因为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甚至是友情,都不能只依靠单方面的努力。

在这一刻,站在一盏破旧路灯下,隔着落地窗和一层酒红色的暖帘凝视着花京院的空条承太郎,褪去了最强替身使者的光芒,摘下了最高学历的头衔。他只是个试图得到爱人原谅,不知所措的丈夫罢了。


花京院重重的啧了一声,筷子打滑,怎么也夹不起汤汁里的豆腐。坐在旁边的同事开着玩笑问他是不是有烦心事,他摇摇头,按铃唤来侍者,问他们贴着窗户的暖帘是否能稍微往下放一截。

至少放到能挡住承太郎专注力A视线的程度——说真的,明明承太郎有错在先,却一副委屈稳重又深情的模样,站在路灯下远远看着他,不知道的路人瞧着落在他高挺鼻梁上的一道月光还以为是在拍韩国偶像剧。

他知道承太郎这已经是搭好了台阶,伸出了手,就等他围巾飘飘自带干冰式优雅的走下去,但他依旧无法如此轻易的妥协。毕竟没有道歉了就得接受这个道理。

花京院悠悠然的夹了一片牛肉放入口中,再抿上一口鲜香微甜的汤,对一脸抱歉的侍者说暖帘降不下来也没有关系。既然承太郎想看,就让他看个痛快看个坦荡。

承太郎的脸上一片铺了白月光的平静,看不出喜怒。富有假日气氛的繁闹街头渐渐被夜色冲刷的只剩下星点灯光,博士单薄的衣角依旧沐浴在路灯投影下的一小圈橘色光面中。

寿喜锅又一次冒出咕噜噜的气泡声,被热流刷成白色的食料香气,从沸腾的煮锅里窜出来,缭绕氤氲在小型包房里。花京院紫色的眼睛透过雾气织成的网,投映出屋外那男人呼出的白色烟雾。

他的手指不知不觉的摁在了玻璃上,阴冷又潮湿的触觉传递到指尖和更深处。他咬了咬下唇,又去夹炸豆腐,手指依旧使不上力。同事见了以为是他手凉所致,说今天室外温度突降至零下,得穿厚羽绒服。像前几天一样单穿羊毛衫和大衣肯定是扛不住的。

花京院笑了笑没说话。雾气很快填补了他手指方才抹去的印痕,这次是手掌去擦拭,不管他抹去多少次落地窗上的水雾,路灯下那个男人的影子还一直印在石板路上,像一颗生根发芽的松柏,枝干挂满寒霜,岿然不动。

花京院觉得自己的眼睛上也蒙上雾气了,或者是他自以为的雾气。他按着桌子站起来,在同事们讶异的眼光和挽留中抱歉的说家里有人需要他,今天只能到此为止。

几分钟后他结了账站在那个等了他一夜的男人面前,拳头握紧又松开。他咬着下嘴唇,知道他一旦说出口就是输了。可他花京院典明面对承太郎还没打过败仗呢,真不甘心啊。

“嘘。”

一根手指贴上他的薄唇。

他的指尖冰凉,他看着他的眼神像从冰川里燃起的火焰。

“走吧,回去再说。”

承太郎说,放下手牵住他,转过身去。

“嗯。”

花京院怔了几秒挤出一声附和。

他摸索到了男人手掌中的汗液,和指甲的掐痕,突然意识到,也许这场战争没有输家。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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